尘沙劫波,莫之遏绝。印度神话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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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多罗摩】不知

       08罗摩同人/自己忍不住去看了英文版被某几集猝不及防的杰克苏糖糊得一脸懵逼之作/渣文笔OOC私设有/有些剧情看不懂人物不认识的话敬请关注三无字幕组《罗摩衍那》更新后续/字幕组没给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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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逾陀的国土里传唱着我们带来的《罗摩衍那》,王国的臣民们赞颂着心爱的君主,也为王后的遭遇而悲戚。我本担心人们的热情会逐渐衰减,那些音节中的情感会在牙舌的磨蚀下消亡,但是没有。

       不过,即使那么多人复述着悉多罗摩的故事,有些东西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比如母亲最后的模样。连父亲都不知道。

       母亲虽然和父亲进行了郑重的告别,但在消失的一剎那,父亲只能看到她消瘦的背影。他们以眼神的交汇相遇,母亲却没有把最后的眼神留给他。

      “罗婆,你说得不对。”俱舍把最后一捧花瓣洒在母亲的雕像上,转头看向我,“母亲是面对我们离开的,但她也没有看我们。说不定那个时候她想的还是父亲。”

       好吧,有道理。母亲在地母身边落座之后,不再流泪,不再不舍和悲伤——低眉敛目,宁静又木然,像是迦梨时代隐于深山的最后一尊雕像,和眼前这尊相比,神情自然是大相径庭。

       我抬头端详这尊雕像的眉眼,俱舍和我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不管看多少次,我还是会惊叹‘她们’的相似。”一个声音道出了我的心声,却并不来自俱舍。我们一齐转头,曼咤毗姑母拿着灯油,站在我们身后。

      “姑母也这么觉得?”行礼过后,俱舍问道。

      “当然。决定制作这尊雕像的时候,王兄都和姐姐分开十四年了,可你看这眉眼,这表情……既像姐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又像一个母亲。如果不是和王兄天天见面,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没有把姐姐送走,只是偷偷藏起来了。”姑母脸上露出伤感又怀念的表情。我们对真挚又自然的感情流露并不反感。

       和姑母一起打理好油灯,我们正准备离开这里,就听见金饰相击的清音。我和俱舍对视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一个挺拔的身影在整齐的顶礼声中显现出来。温柔,冷厉,高贵,平和,智慧,天真,绝美,威严——没有什么组织完整的句子来描绘他的必要,既然只有他自己能形容自己,那我们不妨只用一些双音节的辞藻来笨拙地勾勒他的轮廓。

       父亲轻盈而稳健地走到我们面前,弯起莲花眼和唇角,将手抬起,露出掌心的红:“劳你费心了,曼咤毗。”接着转向我们,把手放在我和俱舍头上:“你们的母亲会因为你们的行为而欢喜。”他的手是有奇异的魔力,仿佛连通了天地、海洋、母亲的摇篮,这样的碰触总是让人感到舒适又安宁。姑母温声回答说这些是她分内之事,我们也对他回以笑容。

       不过我们默契地没有交流太久。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安排得条理分明,现在应该是他处理公务的时间,来这里已是不寻常。而他如果在没有祭祀仪式的时候来到这里,虽然从来没有任何命令,我们都会退后很远等待,或是默默离开——

       当他和母亲眼神相对,世界只在目光交汇之处存在。

       跨出殿门,俱舍马上问我:“父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还没等我承认自己和他一样满心疑问,姑母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我换了一种新的灯油。”

      “咦?”

      “这种油是你们的外祖母送给我们姐妹的,”姑母抚摸着手中的罐子,“今天才送到。我和优哩弥腊、闻称商量了一下,觉得也应该和姐姐分享,就拿过来了。”

      “那不就是刚才的事?父王是怎么知道的?”问题脱口而出的一刹那我就后悔了。

       我们的父亲,是圣“君”罗摩。一个君主对自己宫廷内的变动浑然无觉,才是奇怪的事。但这毕竟涉及到几位姑母的隐私,把话挑开未免尴尬。

       在我和俱舍对上眼神准备一起转移话题的时候,姑母对着我们安抚地笑了笑,突然说:“你们虽然学会了《罗摩衍那》,可并不一定知道悉多罗摩的所有故事哦。我这里有一件事,你们一定没听说过。”

       说错话的尴尬马上被好奇取代了,我们一起往姑母身边靠了靠,期待她的下文。

      “我们四姐妹刚嫁过来的时候,心里挂念着父母,决定给他们写信,希望他们能减少担忧,分享我们新婚的喜悦。”姑母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在油罐上轻轻地点着。

      “我们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写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负责写信的我把信收好,准备第二天和母亲们报告,派使者送走。我和两个妹妹一起离开姐姐的寝宫,一路上也没和别人说起这事。

      “结果第二天姐姐说,王兄突然问她,为什么要给家里写信。”

 

       ——悉提(Sitey),我有没有做错什么事?

       阿逾陀新婚的王子眼神深情又湿润,像阳光下的蜂蜜闪着柔光。

       ——你在说什么呀?你是正义、责任、真诚和智慧的典范,哪里有什么错误?

       大地的女儿一头雾水,做出了模范妻子的回答。

       ——那是我对你的爱有什么缺漏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担心自己对你的爱不足以回报你的。

       ——因为你突然给你父母写信了。

       ——谁能忘记自己的父母呢?我们只是报告一下生活情况……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了!你——

 

       我愣住了。俱舍一定也一样。

       在《罗摩衍那》每一件不朽的事迹中,罗摩和悉多如同满月和月光,含义和言语。但在我们兄弟面前的相逢却是血泪交织,满目荒凉。温柔坚强的母亲仿佛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对地母倾诉自己再无生望;宝相庄严的父亲像被锁在铁笼中的狮子,在光洁的地面上胡乱摸索,嘶吼挣扎。可带着泪痕的母亲再也不见了,父亲在梵天的劝慰下恢复平静,先前的失态仿佛和裂开的地面一样是一场梦境。

       悉多是爱罗摩的,罗摩也是爱悉多的。在识见所及之处,我们可以知道。但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是怎样相爱的呢。

       ——你是属于我的。而我们在弥提罗的花园相遇时,我就已经属于你了。

       ——我向你发誓,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从今往后,世间其他女子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

       ——你们向我发誓,不要因为我的牺牲责备任何人。

       ——答应我!孩子们,答应我!

       合乎正法吗?违背正法吗?该怎么讲述《罗摩衍那》的故事?

       合乎情理吗?违背情理吗?该怎么解释悉多罗摩的“爱情”?

       无论如何都会有宽容和理解,也会有愤慨和批评。这也包括我们,将会青史留名的演唱者。我伸出手去,抓住俱舍伸过来的手,一起使力握紧。

       背后传来脚步声,我们因为讲述和倾听得太投入,脚步慢了很多,而这些时间绝对够让我们的父王好好观察新的灯油。他应该心情不错,温和的嘴角比平时更翘一点。

       在他要拐过另一个拐角,往议事厅去的时候,我叫住了他:“父亲。”

      “多年以后,我是说,很久很久,久到阿逾陀的城墙都不存在的时候,还会有人赞颂你,传唱你的故事吗?”

      “会的。”他完全没有思考,连神情都没有改变一下。

       父亲并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对这件事居然这么有自信。“您为什么这么肯定?”

      “千年万年以后的人,还会需要我和悉多的故事。他们在自己的困境中渴望答案,或者渴求一个寻找答案的起始。”

      “这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我知道。”

       啊,这是什么回答。我不满地看向他,质疑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他对我露出了带着歉意和感慨的笑容,莲花眼明亮而漆黑,我直直地望进去,好像突然看见许多奇异的画面和色彩——

       无边无际的大海深处喷射出灿烂的光线。

       千瓣红莲在鼻端舒展又闭合。

       恒河沙数的宇宙高速旋转,带出朦胧而扭曲的光影。

       我猛地移开目光,却压制不了心悸。调整了一下呼吸,我听到姑母的声音:“王兄,新的灯油怎么样?”

       父亲的眼神变得柔和:“很好,她很喜欢。”

      “啊……那真是太好了。”

       耽误了一会时间,父亲嘱咐我们去完成今天剩下的课业,自己先离开了。

      “你猜我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我想想……母亲?”

      “是的,一闪而过有好多东西……但我只记得母亲,她穿得比画像上的舍脂还要漂亮!”

      “她在干什么?”

      “……应该在睡觉?”

      “应该?”

      “因为没看清楚嘛,我不是很确定。”

       我回头望向走廊那端。父亲的眼中,那个身影很快消失在蓝荧荧的光芒里,然后像花瓣和春风一样舒展开去,仿佛遍及整个天地,每次吐息。

       存在与此的她则温柔地笑着,像少女、妻子,也是母亲,颈上的花环在灯火中闪闪发亮。

       我知道它永不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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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罗摩到底怎么知道的呢……你们自己去看吧【茶

       以此文献礼《罗摩衍那》的更新,礼赞悉多罗摩,拉克什米那罗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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